获稻九九年

20世纪最后的做梦划划美少女👯

『西瓜走远了』

🍑⭐



  2041年6月17日  

  上午7:06分。

   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,天气不是那么好。天黑压压的,从屋檐的这边望到山那边,乌云一整片连着一整片。仔细听的话,空气中一直持续着不断类似刀划过纸面的声音。一下又一下,直直地捅着心脏。

     在玹从柜子里找出一件黑色的风衣夹克,是那一年团建在巴黎收到的礼物。因为不常穿,衣服有些潮湿的霉味,他抖了抖拍了拍,还是对着镜子穿戴好。

     “这件不太喜庆。哥,我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 在玹回头看见阿亨坐在书桌上抱着手看他。他掖了掖衣领,看着镜子里的人说:“我喜欢。”

   他很快整理好转身走到门口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。

   “别忘了买束花,我喜欢。”

  他退回到书桌旁看了阿亨一眼,用手指着他:“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。”

  “真是无趣且没有眼色的哥。”

  在玹驾着车开到楼下最近的花店,他开门下车接到一个电话,车里播着音乐他没有关。

  “阿伍,你什么时候到啊?”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在责备他。

  他边推开花店的门边说:“我在买花呢。”他叉腰看了花店一圈,“嗯。。给我包一束向日葵。”

  “好吧,你快点啊。”

  “嗯嗯,就这样,在包花呢,马上就好。”在玹挂了电话,等花的间隙他透过玻璃看向窗外,那是一个他好熟悉的人。那个人一脸天真地冲他笑呢,时间、欢笑、痛苦都融进空气中刀划纸的声音里,消散在最冰凉的风中。雨水扒着玻璃滑落,使得本来清晰的轮廓也变得不清晰,那个人消失在雨里,沉甸甸的笑却永远没有办法在他心里消散。窗外又只剩来来往往的人流,不断不断的涌动。

   “先生,你的花好了。”

  在玹飘远的思绪被花店老板的声音拉回,他笑了笑接过花,道了声谢谢就离开了。

  回到车上的时候,车里的音乐已经播放到最后一首歌了,他顺手就切掉了。他把花放在副驾驶上,手去撩安全带,想了想还是把花放到了后座。

  驱车半个多小时,终于驶进了一个不大的停车场。

  这时候雨已经停了,山头还笼罩着铅一样重的雾气。天黑的不像话,在玹手捧着向日葵一步步往上走着。每走一步就离他越近,每走一步又离他越远。

  那边的人朝他招手,急忙让他过去。

  “阿伍,你今天迟到了。”刚刚同他通电话的人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。

  在玹点点头笑了笑,径自走到那石碑前,半蹲下将向日葵放好。

  “对不起,尽管今天早上我们在家里见过,我今天迟到了阿亨。”

  照片上的他干净开朗,葡萄一样的眼睛甚至微微带着笑意。海鸥般的眉毛永远都显得特别孩子气,他的眼睛里是一片沉寂的星河,下巴的轮廓被警帽修饰出一股男人的英气来。

   他永远被封闭在了黑白的世界里,停止于2036年6月17日。


   “各位领导、 各位来宾、 各位亲友: 今天, 我们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沉痛悼念敏亨同志的因公牺牲。现在,敏亨同志追悼会开始。。。”

  


      五年之间,这段悼念词不断地折磨着在玹。葬礼后的一个月里,只要闭上眼睛,脑海里就是不断地扣动扳机的声音。那些子弹不断飞向阿亨。

   

     扫射的声音重复着,一排一排的人倒下,阿亨也永远倒下了。


   回到家时,在玹的肩膀沾上了雨水。他准备去浴室拿毛巾,路过书桌时,停下了脚步。他拿起那张照片,看着笑得眉毛飞舞的阿亨。他擦了擦相框上的灰,又小心地放回。

  “你永远这么笑着就好了。”

 


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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